不幸。
不幸运,倒霉。
通常指发生了灾祸或者某种不好的事情。
也就是说,没有得到自己的需求就会被认为是不幸。
有时候还可能把困难与不幸混淆,想当然的把困难当成不幸,但那其实只是人们主观意识所造成的错觉。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把困难当成了不幸,那么也就没有了解决困难的动力。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充满矛盾的事情。
所以在日常中,宁士会拼命的不去承认自己的不幸。
就连在西餐厅被一位美女服务员暴揍了一顿、甚至住了几周医院,宁士依然不愿承认这是因为自己的不幸。
因为宁士相信,如果他本人坚持不懈的认为自己并不是不幸,那么总有一天,他就会脱离不幸所造成的苦难。
可是今天,正所谓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有一个名为“限度”的东西,没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简单点说,宁士现在是不得不承认了,“现在的我就是超级无敌无与伦比的不幸”,这一状况。
“不幸啊!”
将现在唯一的感受大声咆哮出口的同时,宁士拼尽全力的在人行道上冲刺。
其实跑的并不是很快,但对于一个大病初愈而且体能本就不出类拔萃的他来说,也已经马上到极限了。
那么,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说宁士并不是那种善于分析的角色,但为了理清思路以计划下一步,他暂且先总结了一下导致现在状况的原因——为何在逃命。
原因大概是那个人要抓自己回去吧。准确的说,宁士现在是在被那个要抓他的那人派来的一群人在大街上追逐着逃命。
一边躲闪着来往的行人,宁士一边抽空拿出手机,确认着时间,九点四十五。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无法停下脚步的情况下,宁士又开始全力思考起接下来的对策。
首先可以确定的目标,是要赶在十五分钟之内,也就是十点之前,踏进艾德华尔斯学院的演讲厅,但在那之前,得先甩掉身后这帮家伙。
“少爷,快给老朽站住!”
“白痴才会真的站住啊!”宁士头也不回的吼道。
后面喊话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白发老头,这老头一副刚从度假区跑出来的样子,穿着明显不合时宜的夏威夷衫和沙滩短裤,踩着人字拖气势汹汹的追赶在宁士的后面。
至于为什么要用“气势汹汹”这个词来形容墨镜老头呢,这么说吧,当你看到一个脸上长着大刀疤的老头正向着自己的方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来,且其身上的肌肉发达的程度堪比内裤不外穿的超人时,一般情况下的正常人肯定都会让开道路。
所以,路人们纷纷提前躲开以免被波及。
“哈~”宁士回头瞟了眼依然穷追不舍的老头,“可恶啊,这老爷子也太变态了,追着我跑了七八条街了,竟然连大气都不喘。”
以这个精壮的老头为首,后面还跟着四个人。此时,其中一人忽然对老头说道:“战老……您看,咱们也追了半天了,这宁少脚上跟抹了油似的,我……我们实在是跑不动了,要不然先让咱几个弟兄歇歇,我让其他弟兄找辆车去截宁少,您看怎么样?”
战老随即就骂道:“少他娘的放屁,要不是你们这帮蠢货让少爷从医院溜了,至于追这么久吗?谁敢停下一步,老朽就打断他的腿!”
无奈,这四位也只能拼了老命的跟上战老的脚步。
无巧不成书。
就在战老快要追上宁士时,途经一公交站,巧的是正赶上一辆公交车进站停靠,更巧的是上下车的两道人流正好隔在了宁士和战老一行人之间。最多十几秒的时间,待人群散去,宁士早已不见了踪影。
战老当然明白,一个大活人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凭空消失,顶多是趁着人群和视线的阻挡溜走了而已。然,这种失误发生在战老眼前,除了不幸以外好像也没别的原因。
“少爷!老朽定会带你回去!”暴跳的战老仰天长啸。
话分两头。
十分钟前,艾德华尔斯学院门口,终于把阳子灵赶下车的左觉毅从菲怡口中听到了一条校规——学院并不允许教师以外的私家车进入,尤其是学生用车,更是严令禁止入内。
所以为了配合大小姐的平民主义,此时的左觉毅正满街头的寻找停车位。绕了附近的街区兜了一圈也并没找到可以长时间停车的地方,顺带一提,唯一找到的地下停车场还是爆满。
“嗯,很不错。虽然不太懂车这么多是该被称作天灾还是人祸。”本来就对学校兴致缺缺的左觉毅也算是敲定了主意,“为了两个白痴被开罚单可不值得啊,那就回去吧。”
正巧赶上红灯停在路口的斑马线前,准备在下个路口调头的左觉毅下意识的瞟了眼后视镜,却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左觉毅挑了下眉毛,随即降下车窗,扭头朝后看去,一个穿着白短袖大短裤的瘦小少年正半蹲着躲在自己车子侧面,此时他白净清秀的脸庞上充满了慌张,只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的观察着街道一旁的公交站台的方向,在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怒吼后不自觉的松了一大口气。
由于距离不近,再加上路口本就不算很静,左觉毅倒是也没太在意那边的人具体喊了什么。
可能是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宁士转过头,随即就和左觉毅四目相对。
“你这家伙在我车旁做什么?”
“额哈哈,什么事都没有哦,请,请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是吗,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可要开走了。”
左觉毅自然没兴趣插手麻烦事,更何况他自己的麻烦本就多的数不清,还是尽快远离这位可疑的小受脸比较好。
谁知这位正太脸同学直接走到左觉毅的车窗旁打量起后者来。
“同学,看你这身校服应该是艾德华尔斯学院的吧?”
“嘛,算是吧。”
左觉毅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顺便看了眼那还有十几秒的红灯。
“那个,虽说对刚见面的人这么说有点失礼,我名叫宁士,也是新生,请问可以顺路载我一程吗?”
盯着在自己眼前双手合十的男生,左觉毅不禁嘴角抽筋,强忍下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日啊,真尼玛不幸,我说这货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宁大少啊。』
『不对,应该说是冤家路窄吗,也不对啊,这二货跟我无冤无仇的,看样子应该也不知道我认识暴力女的样子,不像是来寻仇的啊。』
『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所学校,真尼玛失策。』
『既然这样,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而且如果被发现本校学生不去报道的话也会起疑。』
『没办法,总之先送他到学校,之后再说。』
虽然在心里已经把宁士的娘字辈问候了个遍,不过左觉毅是何许人也,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哦,原来是这样啊,正巧我也要去学校报道,那就一起吧。”
『老子完全不想去学校啊!』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我就不客气了。”
“嗯,没事的,快上车吧,没时间解…… 哦不,快绿灯了。”
『mmp,要不是这个路口的信号灯太长,能让你有机会上本大爷的车?』
左觉毅开了车锁,宁士打开车门直接坐到了主驾驶后面的车座上。
“系好安全带。”左觉毅侧过脸朝着后排提醒道。
“好的。”
宁士系好安全带后,正巧也变了绿灯,左觉毅挂上低速档,车子缓缓驶离了路口。
“话说,可以问你几个事吗?”左觉毅很随意的问道,顺便用不握方向盘的右手推了推镜框。
“当然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只要我能回答上的一定都告诉你。”宁士拍着胸脯,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额……”左觉毅对宁士这种天(缺)然(心)呆(眼)属性真心有点不对付,“也没那么夸张啦,你也不用太认真,怎么说呢,这只是我的一种习惯。”
“习惯吗?”
“对,我总是喜欢去注意一些别人不太在意的事情,也就是细节,然后通过这些线索去观察、思考,从而得出结论,最后如果有条件的话,再去验证。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推理癖吗?”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怎么样,如果嫌麻烦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只是回答问题的话我倒是不觉得有多麻烦呢。”
左觉毅舔了舔嘴唇,“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随后不动声色的问道:“刚才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是想跑着去学校吧,即使晚点报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再加上刚才明显是在躲着些什么人,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这个嘛……”
“怎么,第一个问题就不想答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感觉有一点难答而已。”宁士被戳了痛处,一时羞红了脸。
等过了几秒钟,宁士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握紧了拳头,“因为待在医院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家里人以为我的身体还没痊愈,所以要抓我回去,他们也就一路追到了这里,还好被我侥幸甩开了。”
左觉毅半响没有回话,只是凭着记忆里的路线娴熟的驾驶着,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其实听完宁士的话,左觉毅已经把事情理清了不少,本来准备问的几个问题也没必要再问了,唯有两点,一是当时在西餐厅宁士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阳子灵揍进医院,这货看着并不像那种敢调戏妹子的人,被调戏还差不多;二是宁士的身体素质再怎么好也没道理几周就把几根断掉的肋骨给养好啊,难道压根就没断,还是……
不过显然,这两点并不是左觉毅现在该问宁士的,不过前者倒是可以去找阳子灵再详细的问问看。
当左觉毅暗自决定好今后的方针时,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宁士正小心的把身体藏在了驾驶椅子的阴影里。
『这小子到底是有多自卑啊?!』
“咳咳……”左觉毅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那什么,看来我这个怪癖真的要改改了,总是弄的别人难堪,确实有点那个……说不过去哈,抱歉,哈哈哈,问了你这么奇怪的事,放心吧,这是咱们两人的秘密,不会给别人说的。”
听到这,宁士原本僵硬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没关系的,我还以为我的回答没让你满意,让你讨厌我了呢。”
『哦,脑子不太好使,感觉倒是很敏锐,我确实不喜欢弱气的小白脸。』
“怎么会,你成功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宁士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可能是突然发现这位戴着眼镜的同学着实很友善,宁士不由得主动与其聊了起来。
“不瞒你说,其实我是这届新生代表。十点不是要举办开学典礼吗,其中好像有一个新生代表讲话的环节,这不,眼看着要迟到了,幸好碰到你了。唉,同学,说起来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诶……哪的话,这不也就算个顺手的事吗,叫我左毅就行。”
左觉毅自然不会报出自己的真名。
“左、毅,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不过倒是很好记。”
“哈哈,经常有人这么说,不过你的名字也一样不是吗,因为姓氏都很罕见嘛。”
“确实。”
两人在车上闲聊着, 三分钟不到,左觉毅的车又停在了艾德华尔斯学院的正门口。
“不开进去吗?”
“不是说有规定学生用车禁止入内的吗?”
“那前面那辆车为什么就放进去了?”宁士指着前面那台黑色轿车不满的说道。
左觉毅同样观察着前面的轿车,在栏杆前停了下来,司机拿出类似卡片的物品在一旁的机器上刷了下,然后栏杆缓缓升起,车子这才开了进去。
“教师用车是允许进入的。”
“唉,怎么这样!”宁士言道,“那现在怎么办,果然还是得用跑的吗?”
“没必要,咱们正面突破就好。”
“真的假的?”
“但是在那之前。”左觉毅扶正了眼镜,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脱。”
“哎?!!!”
“别废话,快脱!不想上台演讲了吗?”
“想是想,可是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哦。”
“是吗?”
左觉毅也懒得废话,直接翻到后排,两三下就把宁士的宽松T恤和大短裤扒了下来。看着宁士在座椅上抱着自己肩膀瑟瑟发抖的样子,左觉毅淡淡地笑了,可落在宁士眼里那就变成了邪恶的笑容。
宁士马上去开另一侧的车门,可惜被锁了,无奈只好用力的敲起车窗。
“救命啊!”
“放弃吧少年,我这车子可是改装过的,不仅隔音超好,车窗也是单向的。”在宁士惊恐的面孔下,左觉毅边说话边脱掉了校服外套,开始解起领带。
“左毅、毅哥,求您了,不要这样行吗。”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
“不幸啊!!”
此时的宁士还未意识到,他的不幸即将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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